第121章 混亂的咒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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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混亂的咒術界
與此同時。
由於戰國和現代的時間流速並不一致,此刻的現代咒術界，已經陷入了五條悟消失幾個月後帶來的混亂。
詛咒師和咒靈越發活躍。
辛酸、後悔、恥辱，人類產生的負面情感,化為詛咒，潛入人們的日常生活。
詛咒是蔓延於世界的禍源,最糟糕的情況下，會讓人類踏入死亡，並且詛咒只能以詛咒祓除。①
這就是咒術師的本質。
咒靈以咒力等級被劃分為：一到四級，外加一個特級,四級最弱,特級最強。
咒術師同樣也是如此劃分，但為了確保咒術師能夠完美祓除咒靈,咒術師在等級制定上會比咒靈強上半級。
而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就是負責培養咒術師的專門學校。
多數情況來說,高專的學生只需要進行一些基礎性的任務,比如祓除三級、四級咒靈，或者難度大一點的二級咒靈。
只不過……
夏日的蟬鳴聲尤為聒噪，在春夏交集之時，壓抑了一整個冬天的沈悶，在春天裏徹底爆發，導致整個春季的咒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長,這種忙碌的情況甚至要到夏天才能結束。
高專內，因為有天元結界的緣故，並沒有咒靈。
剛出任務回來的少女忍不住開口抱怨：“可惡,我們的工作強度為什麽突然增加這麽多。”
和監督分別後，釘崎野薔薇越想越不對勁。
她是一年級新生，剛從鄉下來到東京的家傳系咒術師,擁有橙色利落短發和橙色眼眸的少女。
同樣——相當大姐大的性格。
站在一旁，剛工作結束完全不覺得辛苦，擁有遠超常人身體素質的虎杖悠仁疑惑轉頭看向釘崎，嘴上說著：“有增加嗎？我倒是覺得還好吧。”
虎杖悠仁：粉色頭發的少年，傳說中吃下宿儺手指，並成功壓制住對方意識的“普通少年”。
“不，確實增加了。”黑色刺猬頭的伏黑惠也跟著坐在長椅上，他作為從小被五條悟養大，和咒術界最貼近的少年，非常清楚，他們的任務變多了。
伏黑惠：刺猬頭少年，擁有潛力比肩五條悟六眼的【十種影法術】，禪院家血脈，被入贅伏黑家的父親伏黑甚爾“賣給”五條悟的少年。
釘崎野薔薇、虎杖悠仁、伏黑惠三人就是今年的高專新生，沒錯，整個高專一年級新生只有三個人。
說到任務變多這一點，釘崎野薔薇靠在長椅凳上，仰頭看向刺眼的太陽，開始同情自己還未開始，就已經徹底和失落畫上等號的東京之旅。
“五條老師是不是最近都不在？”突然意識到問題的釘崎瞇起眼。
說起來，最近確實沒有看到五條老師，她疑惑的看向兩位同期。
比起性格相當大姐大的釘崎，虎杖的性格帶著點呆萌的老好人屬性，他認真思考一秒，語氣活躍的說到：“五條老師出差了嗎？”
“……我倒覺得他可能是為了躲避任務偷偷溜出去。”對不靠譜教師完全沒好感的釘崎忍不住吐槽。
畢竟，讓他們在祓除咒靈後特地叫他們帶甜品的不良教師，看上去就很糟糕。
比起五條老師，果然還是隔壁的七海老師，或者灰原老師更靠譜。
雖然同樣覺得五條老師不太靠譜，但因為從小和對方在一起，伏黑惠倒是更了解五條悟一些，雖然不靠譜，但是對於任務五條老師還是很靠譜的。
“應該是去找夏油前輩了吧？”伏黑惠不確定的開口。
剛說完，惹來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好奇的目光，一個從來沒聽說過的名字。
“夏油前輩？是高專的前輩老師嗎？”虎杖好奇詢問。
釘崎忍不住仰起頭，露出沈思的表情，開口吐槽：“夏油這個名字，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北海道的夏油雪場啊。”
“……”伏黑惠無語了一瞬。
說起來，比起五條老師，他單純覺得夏油前輩要更靠譜，“不，夏油前輩不是老師，準確來說……他不是咒術師。”
“普通人？”釘崎好奇。
倒是覺得五條悟會跟普通人交往有些奇怪。
“……也不是。”伏黑惠的臉色有些奇怪，雖然夏油前輩的身份在高專並不是什麽秘密，但是咒術師和詛咒師交好什麽的聽上去果然很奇怪，當然更奇怪的是，七海老師和灰原老師也經常會找對方。
完全被勾起好奇心的虎杖和釘崎齊刷刷看來：“那是什麽？”
“是詛咒師。”
說完，伏黑惠默默在心底倒數：三、二、一
“納尼！”
“什麽！”
超大音貝的二人奏同時響起，已經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虎杖，以及對咒術界十分了解的釘崎發出震驚的吶喊，五條老師竟然和詛咒師在一起？
蓋過蟬鳴的洪亮嗓門。
伏黑惠被兩人的嗓門刺激到，忍不住面無表情的往一側撇過腦袋。
這兩個家夥聲音還真是吵鬧啊。
“五條、五條老師竟然——”釘崎意識到什麽，雙眼四下瞥了眼，好奇的湊過來，刻意壓低聲音：“竟然真的和詛咒師混在一起嗎？”
“不會被追殺嗎？”虎杖忍不住吐槽，不過他好像確實不太明白五條悟對於咒術界意味著什麽。
聽到虎杖的話，伏黑惠腦子裏唯一的想法是：如果能殺死五條悟的話，那家夥現在早就死了吧？
“不，雖然說是詛咒師，但其實夏油前輩是個好人，日常也會幫忙祓除咒靈，說起來，其實是比五條老師更靠譜的存在。”伏黑惠這麽說道。
虎杖和釘崎的表情瞬間呆萌。
欸？
詛咒師裏也有好人嗎？
聽起來完全不像是那麽一回事。
伏黑惠錘了錘自己的肩膀，給兩人講解了一下五條老師和夏油前輩之間“錯綜覆雜”的關系，雖然他也不是很了解，但是從七海前輩和灰原前輩，以及學長們那裏了解到的是——
“因為五條老師太任性，所以導致夏油前輩離家出走，去了椿日神社當住持。”簡單明了的奇怪說法。
虎杖和釘崎同時哦了一聲。
雖然感覺很敷衍，但是如果是五條老師的話，好像完全能想象的出呢。
聊完八卦，幾個學生又陷入沈默。
“不過，五條老師好像消失很久了吧？”虎杖忍不住開口。
伏黑惠楞了下，仔細想一下的話，好像確實消失了一個多月？不，甚至更長。
出去出差了嗎？應該也不是吧？因為o本咒靈水平的緣故，即使五條老師出差也不會太久，最多十天也就回來了，這次好像消失的特別久。
“……別是出了什麽問題。”伏黑惠小聲嘀咕了一句。
“哈，五條老師的話完全沒問題吧。”虎杖開口道，對五條老師的實力非常有信心，惹得伏黑惠詭異看他一眼。
不，五條老師消失不見，大家是擔心五條老師嗎？顯然不是，顯然是更應該擔心因為五條老師消失而暴漲的人物和咒靈。
又想到一件事：“對了，我們可以約七海老師出門嗎？我想當面謝謝他在少年院救下我。”
說到這個，虎杖忍不住感到後怕，要不是七海前輩來的及時，他差點就要把宿儺召喚出來，到時候會發生什麽真的不好說。
伏黑惠和釘崎也想到這件事，兩人露出淡淡的微笑：“是啊，找個時間，感謝一下七海老師吧。”
“京都姐妹校交流會之後吧。”伏黑惠開口道：“最近老師們應該都在忙碌交流會的事情，交流會結束後，10月31日澀谷那邊有大型活動慶典。”
“欸，聽起來好像很不錯的樣子。”喜愛熱鬧的釘崎眼神發光，大型活動慶典！
……
對於高專和咒術界來說，和平的表象顯得尤為脆弱，尤其是五條悟消失之後。
接踵而來的是越發活躍的詛咒師，和數量眾多的咒靈。
“五條還沒回來嗎？”
“真是糟糕，五條離開的事差不多也快要瞞不住了吧。”
“夜蛾，五條到底去了哪裏？”
密閉的密室內，站在屏風前等待咒術高層審訊，高專校長夜蛾依舊是那副可靠的模樣，平靜的敘述五條悟離開之前說的話：“他只是離開一段時間，很快就會回來。”
“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對不對！”突然有人呵斥。
站在屏風前穿著高專教師制服的夜蛾面不改色，像個標準AI：“他很快會回來。”
“他已經消失了一個半月！”
“他會回來的。”
夜蛾還是那句話。
屏風內，誰也看不到的角落，高層們互相對視一眼。
“算了，你先走吧。”
“五條悟回來後，讓他立刻來見我們。”
“是。”
平靜且沒什麽表情的從密室離開，走出錯綜覆雜的府邸，映入眼簾的是郁郁蔥蔥的古樹和無數石階構成的階梯，七海站在不遠處，看到夜蛾出來後沖他微微點頭：“夜蛾校長，怎麽樣？”
面對七海，夜蛾終於從AI模式切換成人類模式：“瞞不住了。”
其實他們一開始也沒打算瞞太久，畢竟五條消失這件事情，在咒術界根本瞞不了。
穿著白色西裝，打著黃色黑點領帶的七海難得沒戴眼鏡，看上去沈穩的像是社畜，兩個型男並肩而行，風聲穿過耳畔，只聽到七海沈穩低沈的聲音：“京都姐妹校交流會要開始了，希望五條悟可以在這之前回來。”
“……不好說。”因為五條消失，一直蠢蠢欲動的各界好似沒了禁錮著他們的鎖鏈，一個個開始變得蠢蠢思動起來，連咒靈都變得特別活躍。
兩人走到石階最下層，伊地知已經等候在車邊，看到兩位安全回來，狠狠地松了口氣，連忙打開車門：“還好嗎？”
七海擡手，“倒也不用這麽客氣。”
夜蛾跟著吐槽道：“估計是被五條悟給馴化了吧。”
“……”聽到馴化二字，伊地知心底默默流淚，抱歉，真的是習慣了。
重新坐上駕駛位，準備把兩位送回高專，看到副駕駛的甜品，伊地知熱情詢問：“要吃甜品嗎？是X店鋪的特產。”
坐在後排的七海和夜蛾齊齊沈默，再次肯定，伊地知這家夥絕對是被五條悟給馴化了。
誰家監督接人的時候還記得帶甜品啊！
反應過來的伊地知淚流滿臉，不好意思，他又習慣性了。
“對了，最近有監督反應，看到過能夠交流和行動的特級咒靈在某個學校附近出現。”夜蛾坐在後排，整個人筆挺的立著，靠在椅子上，語氣低沈：“能夠交流的特級咒靈，還能離開誕生地，自五條悟消失後，整個咒術界都開始不太平起來了。”
路兩邊的樹葉光影落在車內，伊地知透過後視鏡往後看去。
無論是七海前輩還是夜蛾校長，臉色都十分凝重。
“我會去看一下。”七海答應下來，五條悟離開後，高專可用戰力基本上都分配去做任務，目前唯一空閑的也只有他。
七海目光微閃，想到那個被五條硬保下來的學生，在少年院中面對特級咒靈時，那個孩子叫同伴先離開的行為——
【天賦決定上限，但你們卻連打破上限的勇氣都沒有，還未開始，就已經覺得：不如，如此天賦對你們而言，不過只是用來掩蓋自己懦弱。】
當年白犬的話突然出現在腦海中。
比起他們這些在咒術界成長，經歷過太多生死，而逐漸厭惡甚至於自棄，虎杖悠仁則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即便弱小也擁有著打破一切的勇氣。
明明伏黑惠有能力殺死那個特級咒靈。
但最後，留下來對抗特級咒靈的竟然是一個剛進入咒術界還沒有三個月的少年。
打破上限的勇氣——
或許白犬是對的。
七海抿了抿唇，他似乎在虎杖身上，尋找到了自己一直缺乏的東西，即使他本能的厭惡咒術界的一切，本能的厭惡咒術師和戰鬥。
但是……
再怎麽樣，也不能讓孩子們擋在他的面前。
“我想讓虎杖悠仁和我一起進行調查。”他對夜蛾開口說道。
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夜蛾楞了下，對於被五條悟保下的宿儺容器，夜蛾本身並沒有太多想法，畢竟五條悟的任性也不是一天兩天，當初他執意要保下乙骨憂太的時候也是這樣任性。
不過，現在乙骨憂太也很優秀。
成為了少見的特級咒術師。
“可以。”夜蛾答應下來，大概是覺得，能被五條悟看中的人，總是會有一些特別之處。
得到首肯，七海也不再言語，腦子裏思考著最近需要安排的事情，五條悟不在，任務就會被下放到他們手中，尤其夏油學長也一起消失不見，導致現在眾人身上的任務多的可怕。
“……”這兩個家夥，原來一直有這麽多任務要做嗎？七海忍不住想到。
他總以為自己已經不再被庇護，原來到最後，他們還是一直在五條悟的庇護之下，甚至於在夏油傑的庇護下，要不是夏油傑的同伴們分擔了不少的任務，按照現在高專的人手來說，根本是不夠的。
……
對於五條悟消失不見這件事，以極為誇張的傳播速度迅速傳開。
一開始詛咒師們是不信的，但因為五條悟太久沒出現，震懾在他們面前的牢籠好似變得虛假，第一個人試探性的走出，再惡意破壞後並沒有等來五條悟的制裁，甚至因為咒術界人手不夠而沒空管他。
於是，詛咒師們像是一只只蟑螂，從陰暗的下水道裏走了出來，久違的享受起五條悟不在的快樂和自由。
“五條悟消失，我們的世界又重新回來了！”詛咒師吶喊，臉上癲狂的神色十分囂張。
他站在陰暗的底下，身旁是無數咒靈扭曲的屍體，和被剝皮的一具人類屍體。
“欸嘞欸嘞，我說，雖然五條前輩不在，但是不要小看正統咒術師啊。”
空蕩蕩的屋內，響起噠噠噠的腳步聲，帶著少年朝氣的嗓音響起，灰原雄和日下部出現。
日下部的手搭在劍上，看到對方腳底下的屍體，以及對方滿身血的骯臟模樣，咬著煙，忍不住嘆了口氣：“真是麻煩，你可是給我們惹了不少事情啊。”
一開始還以為是五條悟，詛咒師還僵硬了一瞬，在看到來者並不是五條悟後，對方臉上流露出毫不在意的嗤笑：“不是五條悟的話，你們還是趕緊逃吧。”
說著他伸出舌頭，在自己手中帶著血的匕首上緩慢舔過，陰沈的臉上掛著陰暗的笑，目光扭曲的看向自己面前的兩個咒術師。
他還沒有咒術師的皮——
“日下部，我要上了哦。”灰原雄帶上拳擊手套，娃娃臉和娃娃頭讓他看上去就像是個學生。
被叫做日下部的男人沈沈嘆了口氣，完全不懂這家夥為什麽總是如此的活力滿滿：“我知道了，不會讓他逃走的。”
裹挾著咒力的拳頭沖著詛咒師襲去。
灰原的臉色一下變得陰沈起來：“徑庭拳——”
感受到強大咒力，詛咒師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這兩個家夥，好像比想象中的要更強？
灰原雄才不會給他遲疑逃跑的機會，攻擊對方的臉頰，在拳頭擊打上對方臉頰的瞬間，咒力爆開。
死亡的陰霾籠罩在詛咒師的心底，他猛地瞪大眼，在感受到腦袋上的疼痛後，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死亡感。
他——會死！
……
東京這個城市，每天發生的事情多到讓人應接不暇。
頭上留有縫合線的男人擡頭看向夜空，群星璀璨，他穿著休閑裝，雙手插兜，彎了彎眉眼，看向身後穿著和尚裝，霜白短發，留著妹妹頭，看不出男女的“少年”，語氣是難得的輕快：“你覺得是真的嗎？”
雖然這句話問的不明不白，但裏梅清楚，對方是在問五條悟。
第二次被喚醒，重新活過來，裏梅看向羂索，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可思議：“這個時代的六眼，和我們在戰國——”
遇到的那一個簡直一模一樣。
難道他們會是同一個人？裏梅眼中透出不可思議。
比起裏梅的想法，羂索則要從容的多，“沒有人能夠活這麽久，除了我和天元，長得相似並不奇怪，六眼持有者本身就帶著相似性。”
雖然這麽說，但以他警惕的性格他並不會單純的隨口一說，事實上，羂索曾數次出現在五條悟和夏油傑面前過，他也想知道那兩個人，是不是就是戰國時代遇到的人。
但顯然——不是。
因為那兩個家夥在看到自己毫無反應，平靜的擦身而過，對方甚至連頭都沒回。
他們不認識他。
在確信了這一點之後，羂索放下心來，他們與戰國時代的那兩個人並不是同一個人，如果說長相和能力的話，也只能以輪回轉世來形容或許更合適一點。
不過說起來，羂索想到那個可以觸碰到人類靈魂的咒靈，以及名為夏油傑人類的咒靈操控術，這個時代簡直就是為了他計劃達成而誕生出的時代。
如果可以，夏油傑的咒靈操控術是最適合他肉身的咒術，但很可惜，對方是個特級咒術師，還是與五條悟交好的朋友，想要殺死對方拿走對方的肉身難度太大，很容易敗露自己。
所以他在等待了幾年發現沒有機會，選擇了現在的肉身，對方的咒術雖不如“咒靈操控”那樣好用，但“傀儡術”對於他的計劃也沒有什麽影響。
而這具身體的身份則是盤星教教主“木有直人”，同時也是咒術高層木有的兒子。
這還真是一個能夠讓他輕易進入咒術高層，知道一些隱秘的好身份。
接下去就是那個特級咒靈真人。
羂索帶著裏梅緩慢的走入一棟居民樓內，乘坐電梯抵達三樓，左邊第二個房間202，打開門的瞬間，屋內出現的並不是狹小的房間，而是廣袤無垠的大海以及沙灘。
臉上陰暗的表情隨之散去，浮現出有趣的表情，他擡起手，沖著那幾只特殊的特級咒靈打招呼：“嗨——”
裏梅面無表情的跟在羂索身後，步入了咒靈的領域之內。
海裏一個紅色的咒胎正在游泳，沙灘上，類人形的咒靈真人正躺在沙灘椅上，一旁坐在的是誕生於人類對植物森林的敬畏之情，來自自然的咒靈花禦。
不遠處像是富士山腦袋獨眼的咒靈則是漏壺。
此處所有的咒靈都是特級咒靈，並且——
能夠自由行走有自我意識的特級咒靈，這與他當初想要構建的新生命多麽相似，只可惜，他現在已經發現了比咒靈更高級的存在。
“你來了。”抽著煙的漏壺隨口說道，對於和人類合作這件事雖是他的想法，但現在五條悟消失，或許他們也不用繼續和人類合作。
漏壺臉色陰沈的看向那兩個坦然入內的人類，心底思考著要不要直接殺了他們。
“直接殺了我們可是不行的。”讀懂對方的意思，羂索語氣隨意的開口道：“五條悟只是消失，並不是死亡，並且這或許是咒術界的陰謀也不一定。”
忽悠單純的咒靈總是比忽悠人類來的簡單。
果然他剛說完，漏壺眼中的殺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確實，暫時不確定五條悟到底是死亡還是單純消失，這個時候還不能殺死這個人類。
“雖然我們原定計劃是屏蔽五條悟，拿走封印在高專中兩面宿儺的手指，不過現在因為五條悟消失，我們的行動或許可以更直接一點。”羂索面帶微笑，神色誠懇，完全不像是把對方當做炮灰，反而像是真心實意給對方提意見一般。
“既然這樣，把高專那些人全部殺死。”漏壺腦袋上冒出火焰，情緒開始激動起來，除了五條悟，高專那群家夥，加起來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羂索瞥它一眼，眼神中帶著一點點失望。
所以他才覺得咒靈這種生物並不適合當新生命，實在是太過愚蠢。
“除了五條悟，總共還有三個特級咒術師，很難說最後的結局到底是什麽，畢竟就算贏了，慘勝也沒有意義不是嗎？”羂索開口道。
漏壺剛想說什麽，花禦難得開口，它的聲音帶著一種女性的柔美感：“漏壺，他說的對，我們沒必要這個時候和人類對上。”
人類的數量遠超他們，想要徹底殺死所有人的人類，他們還是需要兩面宿儺的幫助。
真人躺在沙灘椅上，無聊的打著哈切：“這種事情隨便吧，所以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
“當然，不過因為五條悟暫時消失，我們的計劃應當會更容易。”羂索微微一笑，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敷衍，並由衷的期待那個即將到來的美好世界。
如果五條悟不在那麽接下去的計劃還得考慮萬一五條悟出現這個變量。
不過，消失了這麽久，連人類詛咒師都敢肆意活動，難道五條悟意外發生了什麽？
羂索難得陷入沈思，畢竟，即使是他也不知道五條悟到底發生了什麽，只是可以肯定的是，五條悟目前不在日本，並且短時間內根本趕不回來。
距離計劃實行，還有一個多月，只要開啟死滅回游，哪怕五條悟再趕回來也無濟於事，前置條件達成後，就不是人為可以阻止的了。
哪怕那個人是五條悟也不行——
倒不如說，如果五條悟參與死滅回游，以五條悟的力量，或許能更快的幫他達成目標也說不定。
羂索這一回，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
他期待著，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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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由於戰國和現代的時間流速並不一致,此刻的現代咒術界，已經陷入了五條悟消失幾個月後帶來的混亂。
詛咒師和咒靈越發活躍。
辛酸、後悔、恥辱，人類產生的負面情感,化為詛咒，潛入人們的日常生活。
詛咒是蔓延於世界的禍源,最糟糕的情況下，會讓人類踏入死亡，並且詛咒只能以詛咒祓除。①
這就是咒術師的本質。
咒靈以咒力等級被劃分為：一到四級，外加一個特級,四級最弱,特級最強。
咒術師同樣也是如此劃分，但為了確保咒術師能夠完美祓除咒靈,咒術師在等級制定上會比咒靈強上半級。
而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就是負責培養咒術師的專門學校。
多數情況來說,高專的學生只需要進行一些基礎性的任務,比如祓除三級、四級咒靈，或者難度大一點的二級咒靈。
只不過……
夏日的蟬鳴聲尤為聒噪，在春夏交集之時，壓抑了一整個冬天的沈悶，在春天裏徹底爆發，導致整個春季的咒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長,這種忙碌的情況甚至要到夏天才能結束。
高專內，因為有天元結界的緣故，並沒有咒靈。
剛出任務回來的少女忍不住開口抱怨：“可惡,我們的工作強度為什麽突然增加這麽多。”
和監督分別後，釘崎野薔薇越想越不對勁。
她是一年級新生，剛從鄉下來到東京的家傳系咒術師,擁有橙色利落短發和橙色眼眸的少女。
同樣——相當大姐大的性格。
站在一旁，剛工作結束完全不覺得辛苦，擁有遠超常人身體素質的虎杖悠仁疑惑轉頭看向釘崎，嘴上說著：“有增加嗎？我倒是覺得還好吧。”
虎杖悠仁：粉色頭發的少年，傳說中吃下宿儺手指，並成功壓制住對方意識的“普通少年”。
“不，確實增加了。”黑色刺猬頭的伏黑惠也跟著坐在長椅上，他作為從小被五條悟養大，和咒術界最貼近的少年，非常清楚，他們的任務變多了。
伏黑惠：刺猬頭少年，擁有潛力比肩五條悟六眼的【十種影法術】，禪院家血脈，被入贅伏黑家的父親伏黑甚爾“賣給”五條悟的少年。
釘崎野薔薇、虎杖悠仁、伏黑惠三人就是今年的高專新生，沒錯，整個高專一年級新生只有三個人。
說到任務變多這一點，釘崎野薔薇靠在長椅凳上，仰頭看向刺眼的太陽，開始同情自己還未開始，就已經徹底和失落畫上等號的東京之旅。
“五條老師是不是最近都不在？”突然意識到問題的釘崎瞇起眼。
說起來，最近確實沒有看到五條老師，她疑惑的看向兩位同期。
比起性格相當大姐大的釘崎，虎杖的性格帶著點呆萌的老好人屬性，他認真思考一秒，語氣活躍的說到：“五條老師出差了嗎？”
“……我倒覺得他可能是為了躲避任務偷偷溜出去。”對不靠譜教師完全沒好感的釘崎忍不住吐槽。
畢竟，讓他們在祓除咒靈後特地叫他們帶甜品的不良教師，看上去就很糟糕。
比起五條老師，果然還是隔壁的七海老師，或者灰原老師更靠譜。
雖然同樣覺得五條老師不太靠譜，但因為從小和對方在一起，伏黑惠倒是更了解五條悟一些，雖然不靠譜，但是對於任務五條老師還是很靠譜的。
“應該是去找夏油前輩了吧？”伏黑惠不確定的開口。
剛說完，惹來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好奇的目光，一個從來沒聽說過的名字。
“夏油前輩？是高專的前輩老師嗎？”虎杖好奇詢問。
釘崎忍不住仰起頭，露出沈思的表情，開口吐槽：“夏油這個名字，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北海道的夏油雪場啊。”
“……”伏黑惠無語了一瞬。
說起來，比起五條老師，他單純覺得夏油前輩要更靠譜，“不，夏油前輩不是老師，準確來說……他不是咒術師。”
“普通人？”釘崎好奇。
倒是覺得五條悟會跟普通人交往有些奇怪。
“……也不是。”伏黑惠的臉色有些奇怪，雖然夏油前輩的身份在高專並不是什麽秘密，但是咒術師和詛咒師交好什麽的聽上去果然很奇怪，當然更奇怪的是，七海老師和灰原老師也經常會找對方。
完全被勾起好奇心的虎杖和釘崎齊刷刷看來：“那是什麽？”
“是詛咒師。”
說完，伏黑惠默默在心底倒數：三、二、一
“納尼！”
“什麽！”
超大音貝的二人奏同時響起，已經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虎杖，以及對咒術界十分了解的釘崎發出震驚的吶喊，五條老師竟然和詛咒師在一起？
蓋過蟬鳴的洪亮嗓門。
伏黑惠被兩人的嗓門刺激到，忍不住面無表情的往一側撇過腦袋。
這兩個家夥聲音還真是吵鬧啊。
“五條、五條老師竟然——”釘崎意識到什麽，雙眼四下瞥了眼，好奇的湊過來，刻意壓低聲音：“竟然真的和詛咒師混在一起嗎？”
“不會被追殺嗎？”虎杖忍不住吐槽，不過他好像確實不太明白五條悟對於咒術界意味著什麽。
聽到虎杖的話，伏黑惠腦子裏唯一的想法是：如果能殺死五條悟的話，那家夥現在早就死了吧？
“不，雖然說是詛咒師，但其實夏油前輩是個好人，日常也會幫忙祓除咒靈，說起來，其實是比五條老師更靠譜的存在。”伏黑惠這麽說道。
虎杖和釘崎的表情瞬間呆萌。
欸？
詛咒師裏也有好人嗎？
聽起來完全不像是那麽一回事。
伏黑惠錘了錘自己的肩膀，給兩人講解了一下五條老師和夏油前輩之間“錯綜覆雜”的關系，雖然他也不是很了解，但是從七海前輩和灰原前輩，以及學長們那裏了解到的是——
“因為五條老師太任性，所以導致夏油前輩離家出走，去了椿日神社當住持。”簡單明了的奇怪說法。
虎杖和釘崎同時哦了一聲。
雖然感覺很敷衍，但是如果是五條老師的話，好像完全能想象的出呢。
聊完八卦，幾個學生又陷入沈默。
“不過，五條老師好像消失很久了吧？”虎杖忍不住開口。
伏黑惠楞了下，仔細想一下的話，好像確實消失了一個多月？不，甚至更長。
出去出差了嗎？應該也不是吧？因為o本咒靈水平的緣故，即使五條老師出差也不會太久，最多十天也就回來了，這次好像消失的特別久。
“……別是出了什麽問題。”伏黑惠小聲嘀咕了一句。
“哈，五條老師的話完全沒問題吧。”虎杖開口道，對五條老師的實力非常有信心，惹得伏黑惠詭異看他一眼。
不，五條老師消失不見，大家是擔心五條老師嗎？顯然不是，顯然是更應該擔心因為五條老師消失而暴漲的人物和咒靈。
又想到一件事：“對了，我們可以約七海老師出門嗎？我想當面謝謝他在少年院救下我。”
說到這個，虎杖忍不住感到後怕，要不是七海前輩來的及時，他差點就要把宿儺召喚出來，到時候會發生什麽真的不好說。
伏黑惠和釘崎也想到這件事，兩人露出淡淡的微笑：“是啊，找個時間，感謝一下七海老師吧。”
“京都姐妹校交流會之後吧。”伏黑惠開口道：“最近老師們應該都在忙碌交流會的事情，交流會結束後，10月31日澀谷那邊有大型活動慶典。”
“欸，聽起來好像很不錯的樣子。”喜愛熱鬧的釘崎眼神發光，大型活動慶典！
……
對於高專和咒術界來說，和平的表象顯得尤為脆弱，尤其是五條悟消失之後。
接踵而來的是越發活躍的詛咒師，和數量眾多的咒靈。
“五條還沒回來嗎？”
“真是糟糕，五條離開的事差不多也快要瞞不住了吧。”
“夜蛾，五條到底去了哪裏？”
密閉的密室內，站在屏風前等待咒術高層審訊，高專校長夜蛾依舊是那副可靠的模樣，平靜的敘述五條悟離開之前說的話：“他只是離開一段時間，很快就會回來。”
“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對不對！”突然有人呵斥。
站在屏風前穿著高專教師制服的夜蛾面不改色，像個標準AI：“他很快會回來。”
“他已經消失了一個半月！”
“他會回來的。”
夜蛾還是那句話。
屏風內，誰也看不到的角落，高層們互相對視一眼。
“算了，你先走吧。”
“五條悟回來後，讓他立刻來見我們。”
“是。”
平靜且沒什麽表情的從密室離開，走出錯綜覆雜的府邸，映入眼簾的是郁郁蔥蔥的古樹和無數石階構成的階梯，七海站在不遠處，看到夜蛾出來後沖他微微點頭：“夜蛾校長，怎麽樣？”
面對七海，夜蛾終於從AI模式切換成人類模式：“瞞不住了。”
其實他們一開始也沒打算瞞太久，畢竟五條消失這件事情，在咒術界根本瞞不了。
穿著白色西裝，打著黃色黑點領帶的七海難得沒戴眼鏡，看上去沈穩的像是社畜，兩個型男並肩而行，風聲穿過耳畔，只聽到七海沈穩低沈的聲音：“京都姐妹校交流會要開始了，希望五條悟可以在這之前回來。”
“……不好說。”因為五條消失，一直蠢蠢欲動的各界好似沒了禁錮著他們的鎖鏈，一個個開始變得蠢蠢思動起來，連咒靈都變得特別活躍。
兩人走到石階最下層，伊地知已經等候在車邊，看到兩位安全回來，狠狠地松了口氣，連忙打開車門：“還好嗎？”
七海擡手，“倒也不用這麽客氣。”
夜蛾跟著吐槽道：“估計是被五條悟給馴化了吧。”
“……”聽到馴化二字，伊地知心底默默流淚，抱歉，真的是習慣了。
重新坐上駕駛位，準備把兩位送回高專，看到副駕駛的甜品，伊地知熱情詢問：“要吃甜品嗎？是X店鋪的特產。”
坐在後排的七海和夜蛾齊齊沈默，再次肯定，伊地知這家夥絕對是被五條悟給馴化了。
誰家監督接人的時候還記得帶甜品啊！
反應過來的伊地知淚流滿臉，不好意思，他又習慣性了。
“對了，最近有監督反應，看到過能夠交流和行動的特級咒靈在某個學校附近出現。”夜蛾坐在後排，整個人筆挺的立著，靠在椅子上，語氣低沈：“能夠交流的特級咒靈，還能離開誕生地，自五條悟消失後，整個咒術界都開始不太平起來了。”
路兩邊的樹葉光影落在車內，伊地知透過後視鏡往後看去。
無論是七海前輩還是夜蛾校長，臉色都十分凝重。
“我會去看一下。”七海答應下來，五條悟離開後，高專可用戰力基本上都分配去做任務，目前唯一空閑的也只有他。
七海目光微閃，想到那個被五條硬保下來的學生，在少年院中面對特級咒靈時，那個孩子叫同伴先離開的行為——
【天賦決定上限，但你們卻連打破上限的勇氣都沒有，還未開始，就已經覺得：不如，如此天賦對你們而言，不過只是用來掩蓋自己懦弱。】
當年白犬的話突然出現在腦海中。
比起他們這些在咒術界成長，經歷過太多生死，而逐漸厭惡甚至於自棄，虎杖悠仁則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即便弱小也擁有著打破一切的勇氣。
明明伏黑惠有能力殺死那個特級咒靈。
但最後，留下來對抗特級咒靈的竟然是一個剛進入咒術界還沒有三個月的少年。
打破上限的勇氣——
或許白犬是對的。
七海抿了抿唇，他似乎在虎杖身上，尋找到了自己一直缺乏的東西，即使他本能的厭惡咒術界的一切，本能的厭惡咒術師和戰鬥。
但是……
再怎麽樣，也不能讓孩子們擋在他的面前。
“我想讓虎杖悠仁和我一起進行調查。”他對夜蛾開口說道。
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夜蛾楞了下，對於被五條悟保下的宿儺容器，夜蛾本身並沒有太多想法，畢竟五條悟的任性也不是一天兩天，當初他執意要保下乙骨憂太的時候也是這樣任性。
不過，現在乙骨憂太也很優秀。
成為了少見的特級咒術師。
“可以。”夜蛾答應下來，大概是覺得，能被五條悟看中的人，總是會有一些特別之處。
得到首肯，七海也不再言語，腦子裏思考著最近需要安排的事情，五條悟不在，任務就會被下放到他們手中，尤其夏油學長也一起消失不見，導致現在眾人身上的任務多的可怕。
“……”這兩個家夥，原來一直有這麽多任務要做嗎？七海忍不住想到。
他總以為自己已經不再被庇護，原來到最後，他們還是一直在五條悟的庇護之下，甚至於在夏油傑的庇護下，要不是夏油傑的同伴們分擔了不少的任務，按照現在高專的人手來說，根本是不夠的。
……
對於五條悟消失不見這件事，以極為誇張的傳播速度迅速傳開。
一開始詛咒師們是不信的，但因為五條悟太久沒出現，震懾在他們面前的牢籠好似變得虛假，第一個人試探性的走出，再惡意破壞後並沒有等來五條悟的制裁，甚至因為咒術界人手不夠而沒空管他。
於是，詛咒師們像是一只只蟑螂，從陰暗的下水道裏走了出來，久違的享受起五條悟不在的快樂和自由。
“五條悟消失，我們的世界又重新回來了！”詛咒師吶喊，臉上癲狂的神色十分囂張。
他站在陰暗的底下，身旁是無數咒靈扭曲的屍體，和被剝皮的一具人類屍體。
“欸嘞欸嘞，我說，雖然五條前輩不在，但是不要小看正統咒術師啊。”
空蕩蕩的屋內，響起噠噠噠的腳步聲，帶著少年朝氣的嗓音響起，灰原雄和日下部出現。
日下部的手搭在劍上，看到對方腳底下的屍體，以及對方滿身血的骯臟模樣，咬著煙，忍不住嘆了口氣：“真是麻煩，你可是給我們惹了不少事情啊。”
一開始還以為是五條悟，詛咒師還僵硬了一瞬，在看到來者並不是五條悟後，對方臉上流露出毫不在意的嗤笑：“不是五條悟的話，你們還是趕緊逃吧。”
說著他伸出舌頭，在自己手中帶著血的匕首上緩慢舔過，陰沈的臉上掛著陰暗的笑，目光扭曲的看向自己面前的兩個咒術師。
他還沒有咒術師的皮——
“日下部，我要上了哦。”灰原雄帶上拳擊手套，娃娃臉和娃娃頭讓他看上去就像是個學生。
被叫做日下部的男人沈沈嘆了口氣，完全不懂這家夥為什麽總是如此的活力滿滿：“我知道了，不會讓他逃走的。”
裹挾著咒力的拳頭沖著詛咒師襲去。
灰原的臉色一下變得陰沈起來：“徑庭拳——”
感受到強大咒力，詛咒師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這兩個家夥，好像比想象中的要更強？
灰原雄才不會給他遲疑逃跑的機會，攻擊對方的臉頰，在拳頭擊打上對方臉頰的瞬間，咒力爆開。
死亡的陰霾籠罩在詛咒師的心底，他猛地瞪大眼，在感受到腦袋上的疼痛後，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死亡感。
他——會死！
……
東京這個城市，每天發生的事情多到讓人應接不暇。
頭上留有縫合線的男人擡頭看向夜空，群星璀璨，他穿著休閑裝，雙手插兜，彎了彎眉眼，看向身後穿著和尚裝，霜白短發，留著妹妹頭，看不出男女的“少年”，語氣是難得的輕快：“你覺得是真的嗎？”
雖然這句話問的不明不白，但裏梅清楚，對方是在問五條悟。
第二次被喚醒，重新活過來，裏梅看向羂索，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可思議：“這個時代的六眼，和我們在戰國——”
遇到的那一個簡直一模一樣。
難道他們會是同一個人？裏梅眼中透出不可思議。
比起裏梅的想法，羂索則要從容的多，“沒有人能夠活這麽久，除了我和天元，長得相似並不奇怪，六眼持有者本身就帶著相似性。”
雖然這麽說，但以他警惕的性格他並不會單純的隨口一說，事實上，羂索曾數次出現在五條悟和夏油傑面前過，他也想知道那兩個人，是不是就是戰國時代遇到的人。
但顯然——不是。
因為那兩個家夥在看到自己毫無反應，平靜的擦身而過，對方甚至連頭都沒回。
他們不認識他。
在確信了這一點之後，羂索放下心來，他們與戰國時代的那兩個人並不是同一個人，如果說長相和能力的話，也只能以輪回轉世來形容或許更合適一點。
不過說起來，羂索想到那個可以觸碰到人類靈魂的咒靈，以及名為夏油傑人類的咒靈操控術，這個時代簡直就是為了他計劃達成而誕生出的時代。
如果可以，夏油傑的咒靈操控術是最適合他肉身的咒術，但很可惜，對方是個特級咒術師，還是與五條悟交好的朋友，想要殺死對方拿走對方的肉身難度太大，很容易敗露自己。
所以他在等待了幾年發現沒有機會，選擇了現在的肉身，對方的咒術雖不如“咒靈操控”那樣好用，但“傀儡術”對於他的計劃也沒有什麽影響。
而這具身體的身份則是盤星教教主“木有直人”，同時也是咒術高層木有的兒子。
這還真是一個能夠讓他輕易進入咒術高層，知道一些隱秘的好身份。
接下去就是那個特級咒靈真人。
羂索帶著裏梅緩慢的走入一棟居民樓內，乘坐電梯抵達三樓，左邊第二個房間202，打開門的瞬間，屋內出現的並不是狹小的房間，而是廣袤無垠的大海以及沙灘。
臉上陰暗的表情隨之散去，浮現出有趣的表情，他擡起手，沖著那幾只特殊的特級咒靈打招呼：“嗨——”
裏梅面無表情的跟在羂索身後，步入了咒靈的領域之內。
海裏一個紅色的咒胎正在游泳，沙灘上，類人形的咒靈真人正躺在沙灘椅上，一旁坐在的是誕生於人類對植物森林的敬畏之情，來自自然的咒靈花禦。
不遠處像是富士山腦袋獨眼的咒靈則是漏壺。
此處所有的咒靈都是特級咒靈，並且——
能夠自由行走有自我意識的特級咒靈，這與他當初想要構建的新生命多麽相似，只可惜，他現在已經發現了比咒靈更高級的存在。
“你來了。”抽著煙的漏壺隨口說道，對於和人類合作這件事雖是他的想法，但現在五條悟消失，或許他們也不用繼續和人類合作。
漏壺臉色陰沈的看向那兩個坦然入內的人類，心底思考著要不要直接殺了他們。
“直接殺了我們可是不行的。”讀懂對方的意思，羂索語氣隨意的開口道：“五條悟只是消失，並不是死亡，並且這或許是咒術界的陰謀也不一定。”
忽悠單純的咒靈總是比忽悠人類來的簡單。
果然他剛說完，漏壺眼中的殺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確實，暫時不確定五條悟到底是死亡還是單純消失，這個時候還不能殺死這個人類。
“雖然我們原定計劃是屏蔽五條悟，拿走封印在高專中兩面宿儺的手指，不過現在因為五條悟消失，我們的行動或許可以更直接一點。”羂索面帶微笑，神色誠懇，完全不像是把對方當做炮灰，反而像是真心實意給對方提意見一般。
“既然這樣，把高專那些人全部殺死。”漏壺腦袋上冒出火焰，情緒開始激動起來，除了五條悟，高專那群家夥，加起來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羂索瞥它一眼，眼神中帶著一點點失望。
所以他才覺得咒靈這種生物並不適合當新生命，實在是太過愚蠢。
“除了五條悟，總共還有三個特級咒術師，很難說最後的結局到底是什麽，畢竟就算贏了，慘勝也沒有意義不是嗎？”羂索開口道。
漏壺剛想說什麽，花禦難得開口，它的聲音帶著一種女性的柔美感：“漏壺，他說的對，我們沒必要這個時候和人類對上。”
人類的數量遠超他們，想要徹底殺死所有人的人類，他們還是需要兩面宿儺的幫助。
真人躺在沙灘椅上，無聊的打著哈切：“這種事情隨便吧，所以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
“當然，不過因為五條悟暫時消失，我們的計劃應當會更容易。”羂索微微一笑，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敷衍，並由衷的期待那個即將到來的美好世界。
如果五條悟不在那麽接下去的計劃還得考慮萬一五條悟出現這個變量。
不過，消失了這麽久，連人類詛咒師都敢肆意活動，難道五條悟意外發生了什麽？
羂索難得陷入沈思，畢竟，即使是他也不知道五條悟到底發生了什麽，只是可以肯定的是，五條悟目前不在日本，並且短時間內根本趕不回來。
距離計劃實行，還有一個多月，只要開啟死滅回游，哪怕五條悟再趕回來也無濟於事，前置條件達成後，就不是人為可以阻止的了。
哪怕那個人是五條悟也不行——
倒不如說，如果五條悟參與死滅回游，以五條悟的力量，或許能更快的幫他達成目標也說不定。
羂索這一回，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
他期待著，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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